羽毛和蓝天

【云次方】人不如故(现实向HE)

——衣不如新的下篇

——我真的不会弄那个链接,上篇可以去主页看(卑微

——直男谈恋爱,真揪心╯╰

——纪实向,双云搞我

——云次方万岁ψ(`∇´)ψ


郑云龙一个人坐在宾馆的房间里。房间里没开灯,床和电视的阴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,衣柜那儿一团黑乎乎,看不清楚。


阿云嘎被李琦王晰他们约去吃火锅了,约前来问过他。


他不去,说要睡觉。


其实他不是要去睡觉,就是烟瘾犯了。嘎子看得他严,不让他多抽。


其实也不是烟瘾犯了。郑云龙嘴角一撇。


他就是想喘口气。




郑云龙垂下头,眼睛看向他身上的亮橙色卫衣。阿云嘎的衣柜里,郑云龙最喜欢的就是这条衣服。没别的理由,阿云嘎常穿它,郑云龙就喜欢它。


橙黄色的卫衣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不搭,它几乎是雀跃的,像他郑云龙的angel一样,含着笑看着他,看得他甜滋滋的,吻也吻得心甘情愿。






他吻上去的那一天,一整天都很晴朗的,夜晚的天空意外地挂上了星星,要知道,六年前在北京看星星也没比现在容易到哪儿去。


那一天哪里都浪漫,郑云龙环着他的公主在舞台上转圈圈。


那红裙子转到哪里,他的眼睛就跟到哪里。



演出结束后阿云嘎夸奖他演得好,特别特别地好,他开心,笑在脸上藏不住。


可事实上呢?他在舞台上脑子一团浆糊,烧得厉害,什么歌词和反应都是直接根据阿云嘎给出来的。演完了他腿发软,啥也想不起来,就只记得angel转起来的裙摆和那个吻。


他吻他时,他的心脏挣扎地要跳出来。整个人也烧起来了。阿云嘎那个时候很瘦,他把他环在怀里,像捧住了一颗心脏。


那个时候紫色的灯光很亮,落在angel的假睫毛上,那睫毛未免过长,看着也太过僵硬,把阿云嘎原本又密又软的睫毛给盖住了。


Angel的眼睛闭上又睁开,睫毛扇到了他的眼尾。


Angel的眼里有泪花。


那一瞬间,郑云龙捧过去给对面人的何止一个吻。


毕业后,他们一个在北京,一个在上海。一天喝酒时,郑云龙后知后觉,那天他吻的哪里是angel,他吻的是阿云嘎。






郑云龙把两只脚缩到了椅子上,衣服的味道把他包裹,有一点太阳的味道,又带着点羊奶味儿。


甜。


郑云龙仰头,衔着烟吸了一大口,烟头似明又灭,向上移了一截。


孤独的火焰将要燃烧殆尽,火光徘徊在纵火人修长的指尖前,晶莹了那人唇边的一滴泪珠。




上午那会儿,他去阿云嘎那儿搜罗衣服。


他递给他这件橙色卫衣的时候,他手心都软了,差点握不住。


换衣服的间隙,他说:


“我的大傻龙,你真是我的小太阳。”


他没回话。


因为声音发不出来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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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大龙今天很开心。主要在于过年了,他傻兮兮地捧着脸,给家里的三姑子六大姨表演一圈人形骆驼,就赚取了不少的劳务费。


红包和他没盖儿的水笔,秃头的铅笔,折得乱七八糟的试卷混在一起,被郑云龙背在背上。


他要去他家隔壁的时代广场买双鞋。


眼馋了小几个月了,他妈嫌那鞋丑,不给他买。


现在他自个儿有钱了,非得把那鞋搞到手不可。


那双球鞋多好看啊,荧光粉的,穿在脚上也太tm潮,太tm拉风了。


不行,必须拥有。


当年还十分中二的寸头郑云龙咋咋呼呼地去买鞋,喜欢的东西誓要都属于自己。


他心心念念的耐克球鞋就在玻璃对面望着他。


瞧瞧那鞋多气派,穿在塑胶模特身上都能把那坨塑料衬地闪闪发光。


郑大龙心里一阵自豪,正准备滚进去就买,不料在抬头的间隙,看到了塑料模特上身穿着的大红色运动外套。


哦买噶,那个红色的运动外套也太好看了叭,那个模特没有头都能给它衬得这么精神。


人魂交战的郑大龙两个都想要,奈何背包里的红包不够,他恨不得家里再多出一堆奇怪的亲戚,他能给他们表演一百遍人形骆驼。


生活不易,大龙叹气。


郑云龙看看脚底骚粉色的球鞋,跟踩在云端一样,一边的售货员不断哔哔他这个码快没货了。他身上套着那身红色的运动外套,帅死,料子软乎乎的,他太tm喜欢了。


怎么成年人老要做选择,真biang的烦。


他在店里的等身镜前左摇右摆,拿不定主意,那红色的外套被他摆得飘起来,像angel的裙摆。


呜,他们那时候已经开始排毕业大戏了,服装都提前准备好了,虽然离毕业还老远。


阿云嘎试过一次那身红裙子,在班上男生不怀好意的起哄下转了一个圈。


裙摆轻飘飘地飞起,郑云龙根本挪不开眼睛。


他后来要了那条红色的耐克外套,码要小了一号。


再后来呢?郑云龙这个傻小子兴奋得一个晚上没合眼,大清早鸡还没打鸣就溜去火车站了。


他想看嘎子穿这条衣服,一秒都不想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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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色的烟在空气里织了一道网,郑云龙用指尖把它点破。


烟和酒好歹能让他清醒些。


他每天都累,这个节目的日程安排对他来说太过不和善,都是晚上在录,日夜颠倒,让他很困。


不时有休息的时候,晚上两三点躺在床上,他也睡不着。心脏乱七八糟的,或迷蒙间梦见下雪的北京,或梦见那个人牵着他的手,那个牵着他手的人。


阿云嘎在他的心脏里很沉,他挣扎着醒来,没办法,只能等落地窗外的天由黑变蓝,变灰,近而亮堂起来。



他在上海的这几年,拼了命地从阿云嘎手上夺回他的睡眠,结果不过来长沙几天,他就一败涂地。


窗外太阳还没升起,天幕的明亮还带着一丝潮湿,阴冷的意味,卷起城市水泥的冰冷。郑云龙哄自己入睡,他应该睡下了,一会儿阿云嘎要来叫他起床。


他能安心些。

他真的很困。

……




“大龙,大龙…该起啦,一会排练了。”


“别吵我,再睡会儿…”


有一双很温暖的手在拨他的头发。


阿云嘎。


郑云龙醒了。


但他其实还是很困的,他没睁眼,任由阿云嘎拨弄他的碎发。


阿云嘎会拗不过他的,然后他会扶着他的后脑勺把他拉起来,这样郑云龙就可以借着困劲儿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了。


郑云龙是这样想的,他也这么做了。


满心满怀都是阿云嘎的味道。


郑云龙更困了。


阿云嘎夺走了他的睡眠,又是他失去的睡眠本身。






他受用地被那个人半环着推到了卫生间里,洗漱池上有挤好的牙膏,外面阿云嘎一定已经帮他买好了早餐,他刷好牙就能去外面喝上一杯暖暖的豆浆。


“嘎子?”


隔壁王晰从门外探出个脑袋。


“你过来我俩重新编一下这个和声,之前内个焖不得劲儿。”


“昂?晰哥你等等。”


“大龙,早餐给你放桌上了,趁热把豆浆喝了,一会儿去我房间找我去。”


房门关上的声音把郑云龙吓了一跳。


对了,一会儿他还要去他房间找他。


跟他讨一件衣服。


从来长沙到录制至今,他厚颜无耻地打开了几次那个衣柜呢?像一只心思龌龊的老鼠,贪恋橱柜里精心包装的奶酪。


郑云龙刷好牙洗好脸,晕乎乎地走到了外厅的桌子上,端起放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豆浆,一口一口喝着。


他睡得太少了,胃不舒服,喝着有点犯恶心。


可其实豆浆很暖,又把他的胃安抚得服服帖帖的。


一会儿他还要去那个人的房间脱衣服,背对着他,把自己的背露出来。


妓女。


郑云龙想着,低头自嘲了一下。


从第一天去阿云嘎那儿翻衣服开始,他当着他的面脱了几次衣服?


每次他脱得尽量慢,渴求那人把目光落到他的背上。


每次他背对着他脱衣服,都不敢转身,他知道自己脖子耳朵已经烧成一片了,连着肺一起烧,喘出来的气都是热的。


他把豆浆喝完,没去碰包子。


胃实在恶心,难受。








“嘎子,我今天穿啥?”


郑云龙背对着阿云嘎。


他其实看不太清阿云嘎的衣柜,眼前一片朦胧。他怕擦眼睛被阿云嘎发现,所以也没去擦,所以也没敢眨。


“大龙,穿这条酒红色的吧。”


阿云嘎虚环着他的身子,贴着他拿了一条酒红色的贴身毛衣。


呜,那条毛衣也是郑云龙很想穿的一条衣服,社会地位仅次于他身上的小橙。


没别的理由,主要就它贴身而已。


郑云龙开始脱衣服,那件橙黄的卫衣拂过他的脸颊的时候把他的泪水带走了,它又温暖又香,还和阿云嘎一样温柔。


“大龙。”


郑云龙听到阿云嘎的声音。


有点哑,痒到他心里去了。


他的嘎子在叫他,可他并不敢回头。


他知道自己的脸很红,因为烧得慌,他裸着的样子也不够得体。


他不好意思。


只微微侧过身去,让养长了的头发垂下来,期望他们能把他裸露的羞耻遮蔽一二。


“大龙,你喜欢穿我的衣服吗?”


阿云嘎的嗓子更哑了。


“我喜欢穿新衣服。”


郑云龙梗着脖子回了一句。


他抖得厉害,决定阿云嘎再说什么他就逃走,这辈子再也不见他。


可是他深爱着的人什么也没有说,他站起来,环抱住了他赤裸的上身,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。


一如当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end—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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